昨日,北京儿童医院,樊富贵夫妇带着儿子航航办理住院手续。新京报记者 彭子洋 摄 为救治1岁多儿子航航的先天性眼疾,重庆父亲樊富贵在北京地铁口“打股救子”。昨日,新京报记
昨日,北京儿童医院,樊富贵夫妇带着儿子航航办理住院手续。新京报记者 彭子洋 摄
为救治1岁多儿子航航的先天性眼疾,重庆父亲樊富贵在北京地铁口“打股救子”。昨日,新京报记者了解到,樊富贵带着筹集到的7万余元善款返京。如果前期检查正常,航航今日上午在北京儿童医院进行手术。
樊富贵表示,筹集的善款前期费用已花去4万多。剩下的善款可能很快就会花掉,但自己暂时停止了捐助。“不希望一直依靠社会救助。等航航情况好一点,我就尽快恢复上班,攒点钱准备孩子后续的手术。”
事件
“打股救子”一棍10元
1月中旬,北京城正值寒冬。
樊富贵跪在复兴门地铁站附近的天桥下,全身仅着一条短裤。
他双手捧着一根木棍,一旁的白色纸板上写着:一岁多的儿子被查出患有先天性视神经萎缩多种疾病,因家庭困难,实在拿不出10万元手术费,“作为不称职的父亲,愿打股救子”,一棍10元;他面前摆着医院的诊断报告和病历,妻子抱着孩子低头跪坐在一旁。
“当时这对夫妻走着走着突然停了下来,男的把外衣全脱了,把牌子病历摆在一边,从路边捡起一根棍子就举了起来跪在那。”在地铁口附近工作的环卫工人回忆,“这么冷的天,孩子在那一直哭,他跪了约一个小时就穿上衣服走了。”
昨日下午,记者在北京儿童医院见到樊富贵一家。“航航你要乖乖的,爸爸明天就来陪你。”樊富贵喊道。隔着病房的大门,妻子抱着孩子向他招手。
樊富贵回忆,航航五个多月时,在家里还好好的,但只要抱着出去,总是眯着眼睛。一开始以为他是睡着了,后来察觉不对劲,樊富贵带着航航去当地一家眼科专科医院,查出孩子患先天性综合眼疾,有双眼先天性无虹膜、双眼眼前节发育不良等多个结果。
医生告知,孩子病情复杂,不做手术会逐渐失明,建议转到大医院救治。多方打听后,他和妻子决心带着航航北上。
“当时来北京之前,我和妻子多方筹集,只有2万元。在北京辗转多家医院,基本上花费了一半。跪地那天,是在儿童医院检查后,医院要我们先交3万元费用,我实在没办法,就想用这种方法吸引注意。”谈及“打股救子”,樊富贵无奈地说。
进展
暂不打算继续接受捐款
“打股救子”后,樊富贵一家又回到重庆老家筹钱。这期间,不断有好心人为其捐款。到1月底,他共筹集到7万余元善款。
5天前,樊富贵接到北京儿童医院通知,称可以办理入院手续,准备手术。当时从重庆北上的Z4次列车已经无座,他只好买了两张无座票。
“当时就这么一班车,我给妻子买了个便携小座椅,她抱着孩子坐着,我站了20多小时赶到北京。”樊富贵说,有座无座他不在乎,这是一列开往希望和光明的列车。
医生告知他,由于航航左眼诊断结果较为严重,建议先做左眼手术,如果一切前期的检查正常,将在本周三(今日)接受首次手术,术后再观察恢复情况。此外,航航的情况比较严重,未来也许每年都需要接受一次手术。
“没想到能引起社会的关注,这么多好心人捐款,能凑齐孩子第一次手术的费用,已经很感激了。”樊富贵说,筹集的善款,先期费用已花去4万多。
他表示,剩下的善款可能很快就会花掉,但自己暂时不打算继续接受捐助。虽然医生告诉他,就算做完这次手术,以后随着孩子的生长发育,手术部位可能又回到原样,就得再次手术。
“不知道未来手术费会花多少,但我不希望一直依靠社会的救助。等航航情况好一点,我就尽快恢复上班。攒点钱准备航航后续的手术。”樊富贵说。
此次进京,他还带了一把在网络淘的二手吉他,想为好心人唱一首《当你老了》。“这是来北京前买的吉他,此前想在重庆街头卖唱。担心唱得不好,还带来妻子绣好的‘八骏奔腾’十字绣,准备送与喜欢的好心人,感谢他们给我的孩子带来光明。”
■ 对话
“打股救子”父亲:
“不想成为第二个罗尔”
因“打股救子”引发关注,樊富贵一度成为争议的焦点。昨日下午,新京报记者在北京儿童医院与樊富贵进行了一次对话。其表示,“打股救子”并非炒作,而是实在没有办法,当天共收到捐款约400元。目前筹款已够孩子的初次手术费用,因此停止捐助,怕捐款“停不下来”。
谈“打股救子”
没有人真的拿起棍子动手
新京报:脱光外衣跪地“打股救子”,是否炒作?
樊富贵:没有炒作。我也想过正常的生活。但是没有钱,又要给小孩治病,没办法。来北京前,我在重庆也发出过求助,但只筹了几千元。在北京脱衣下跪前,我对妻子说,孩子要是就这么瞎了,我宁愿去死。这么大冷天,我脱光跪在这里,才能引起别人注意。那天真的很冷,我吸一口气都要憋好久,忍着不让自己的手一直发抖。
新京报:当天筹集善款情况如何?
樊富贵:好心路人共捐助了400元左右,但没有人真的拿起棍子动手。跪了一个多小时后,实在太冷了,我想着这也不是办法,还是得回家筹钱,就买了车票回了老家。走之前还拜托医生,一定要提前告知住院时间。
新京报:你在深圳打工8年,是否一点积蓄没有?
樊富贵:此前,我们在外地打工确实挣了点钱,还想着做事业。2012年,我和亲友借了点钱,买了几台设备,开了家木雕装饰的小厂。2015年,木雕生意不景气,小厂倒闭,投进去的钱全没了,还有一些为客户垫的钱,到现在也没收回来。
新京报:有网友质疑,你有手有脚,为何还要通过这种方式筹钱?
樊富贵:带孩子来北京治病之前,我是一家外卖平台的送餐员,每月工资约3000元。儿子刚出生,妻子辞职在家,一家三口租房子生活,也算安稳。现在孩子突然病了,我们也不好意思再向亲友借钱,大家还要过自己的生活。
谈“停止捐助”
工作攒钱给孩子后期手术
新京报:事件引发关注后,你的生活是否受到影响?
樊富贵:妻子的家人住在大山里,还有个妹妹生病一直没有治疗,孩子的事就没告诉他们。他们看到报道后,也一直很担心,却也帮不上忙。村民们也都知道这事,大多支持我。此外,我在村里有一个房子,别说能值几个钱,就是想卖也没人要。
新京报:孩子后期还有手术,为何停止捐助?
樊富贵:孩子这次能做手术接受治疗就很幸运了,我也不能一直靠着别人的捐助,还是得回去工作攒钱,再慢慢给孩子进行后期的手术。现在的钱支撑第一次手术已经足够,暂时停止捐助,就是怕捐款“停不下来”。
我之前还写了一张“承诺书”,承诺一定把钱用在孩子的治疗上。深圳“罗尔募捐事件”我也知道,我不想成为第二个罗尔。
■ 律师说法
个人面临困难可向社会求助
对于樊富贵“打股救子”引发的争议,北京康达律师事务所韩骁表示,个人求助是一项正当权利。不过类似行为,正如当事人所说,是为了获得社会更多的关注度,这种方法有些“猛烈”,有可能会对城市管理有一些影响。
按照《慈善法》规定,不具备公开募捐资格的组织或者个人基于慈善目的,可以与具有公开募捐资格的慈善组织合作,由该慈善组织开展公开募捐并管理募得款物。但法律对个人的求助行为并没有禁止性规定。
“本事件的情况即属于个人公开求助,《慈善法》及我国其他相关法律,并未禁止”。韩骁称,个人在面临困难时,可以向社会求助。无钱救治想获得救助时,可以通过个人公开求助的方式,还可以找当地社区、居委会、村委会寻求帮助,或向当地民政部门申请救济。
此外,北京华讯律师事务所主任张韬表示,受捐赠人应当保证其病情等情况的真实性,还需要披露自己的真实经济状况。若受捐赠人存在故意虚构事实或者隐瞒上述情况之一时,就涉嫌诈捐,不但违反《慈善法》规定,骗取数额较大的公私财物时还涉嫌构成犯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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